剑桥大学的灵长类动物

本条目初稿作者：Nicolas Chu

为了进行脑功能研究，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室在英国政府许可的情况下以灵长类活体动物为实验材料下开展了一系列研究。由于动物实验往往具有一定的争议性，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British Union for the Abolition of Vivisection（BUAV）对这项实验进行了持续十个月的秘密调查，并于2002年公布了调查报告，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关注。

调查结果显示，在该实验中，研究人员选择将一种美洲产小型长尾猴——绒作为研究材料，实验人员将绒的脑髓部分移除后用于相关研究工作。部分研究目的在于通过研究出诸如帕金森综合症之类的人类疾病的动物模型推进对脑认知的理论研究，而另一部分则侧重于应用研究。

绒，此照片由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摄于剑桥大学，图片来源Wikipedia [1]

摄于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室，图片来源NAVS[2]

在这份报告中，英国反解剖联盟认为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室滥用动物进行实验研究，这表明动物并没有因1986年通过的动物科学实验程序法案The Animals (Scientific Procedures) Act 1986 (缩写A(SP)A 86)而受到适当的保护。英国反解剖联盟也曾质疑该实验是否获得政府许可，在政府首席动物检查官否定了该质疑之后，转而向高级法院寻求司法审查，审查中争论的问题包括：

1.实验过程中是否存在为了迫使动物在试验中顺从实验人员而对其食物和饮水进行限制；

2.内政大臣在批准该实验时是否有责任衡量动物的生死和预期实验效益的重要性。

诉讼听证于2007年7月23日举行。

2004年1月26日，剑桥大学决定放弃这项实验。1月27日，剑桥大学声明其将要关闭其灵长类动物实验室。该计划将在五年内实施，但也可以取消。

实验内容 2002年10月，剑桥大学从英国内政部获得三项研究计划的许可，在动物科学实验程序法案规定下使用一种美洲类人猿——绒进行相关实验。

绒，根据林奈双名法命名为Callithrix jacchus，图片来源Wikipedia [1]

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室所获得的三项实验许可及其所包括的研究主题：

PPL 80/01249-灵长类动物脑系统的损伤与修复实验

1)记忆系统研究

2)痴呆症研究

3)中风的研究

PPL 80/01326-绒的神经衰弱与修复实验

1)帕金森综合症研究

2)亨廷顿氏舞蹈综合症研究

PPL 80/1344-在潜在认识和情感支配下的神经系统运作机理

1)外周神经麻醉疗法研究

2)中枢神经系统麻醉研究

3)前脑池体受损研究

该实验许可批准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室将英国专门饲养机构抚养的动物用于实验以研究与人体疾病相关的脑功能。根据首席动物检查官的说法，该实验项目内容包括：通过设置一系列的行为与感知任务来训练测试动物；以物理或化学伤害来破坏脑功能；随后进行实验性治疗以将功能缺失最小化并修复实验引起的伤害；更进一步进行脑功能评估实验。这些实验动物在实验结束时便会被杀死，其中大多数还会被用来进行生物体组织分析。

剑桥大学进行了绒的相关实验的教授们已经在一些同行评议类刊物发表了研究成果。这些成果包括大脑前额叶皮质区在行为、知识理解、记忆、帕金森氏症中所承担的角色以及扁桃体在改善身体状况上的功能。

实验的控诉 2002年五月BUAV公布了“BUAV调查——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研究”以及一份基于这份调查的录像带。

BUAV的这份报告的资料大多是通过调查人员在实验室以动物护理员的身份暗中搜集的，而从实验室复印的实验记录则在调查报告中得到引用。

录像带则包括一些未公开的动物在手术时和手术后一段时间内的相关记录，其中展示的动物状况反映出对动物进行外科手术、麻醉和手术后用药所带来的初期综合反应，而录像中关于手术切口的记录反映的是手术开口暴露所需要进行的程度而不是执行手术步骤的重要性。

政府动物检察官和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证实，在一些实验协议中，这些灵长类动物被安排去完成一些行为与感知训练任务，接着会在大脑受到损伤的情况下去重复这些任务，从而评定这些损伤对身体机能的影响。

剑桥大学内一只大脑受到损伤的绒，图片来源Wikipedia (CC) Raimond Spekking / CC-BY-SA-3.0[1]

例如，在实验中，有些绒的手臂的运动功能遭受创伤，稍后他们便被迫用受伤的手去寻找食物和饮水。为了刺激它们更多的使用四肢，它们在两年半的时间里每天24小时中有22小时处于食物和饮水短缺状态。这些动物们通常会在星期五的下午才能得到更多的食物，但有些研究员为了之后星期一的实验却在此时也剥夺了他们的食物和饮水。

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在报告中提到，在为这些研究任务尤其是脑外科学研究所做的训练中，研究员被安排诸如以下各类的工作：

1.将绒关进试验箱；

2.留下对遭受痛苦反应激烈的个体；

3.重重地击打试验箱的百叶窗，观察它们的反应；

4.惩罚表现出不好的习性的个体，例如在每次突然因重击出现巨大的响声便会在行为上出现异常的猴子；

5.突然降下百叶窗压住它们的手指观察其反应；

6.通过限制食物来使它们失去自主意识表现得更加顺从。

大脑受到损伤必然会对动物产生一些影响，如导致绒的行动呆板，平衡性变差而身体左右摆动。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指出在关于帕金森综合症研究的实验中，绒会被关进小的有机玻璃箱里一小时以观察其身体摆动的频率，然后注射安非他命（一种刺激神经中枢的药物）以加快其运动频率。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还披露在实验中绒明显的表现出哀伤及慌乱，它们会大声喊叫，变得狂暴，感觉到恶心并拼命的想要逃走。

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同时指出他们的调查员发现实验人员通过削去绒的头盖骨以使其大脑受到破坏，之后这些绒会在超过15个小时里处于没有兽医照顾的状态，因为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只在每天上午9点到下午5点工作。同时据英国政府的评估显示，实验中有三个专职动物护理人员照料400只绒，而正在用于实验的猴子的健康问题则由参与实验的科学家亲自负责。

由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制作的一段视频向我们展示了一只猴子通过外科手术恢复肌肉健康状况的过程，其中暗示被实验的动物并没有被足够的麻醉。而其报告中也显示在实验中存在数分钟的麻醉的延迟。

在进行大脑部分分离实验后15小时无人照料的猴子。图片来源Wikipedia [1]

在看到BUAV的调查报告之后，内政部长指示动物实验科学程序调查团的首席检察官做了以下工作：

1)对批准进行类人猿实验研究的许可相关的规定与法令进行评议；

2)判断有关的许可决定是否是明智的合理的；

3)以BUAV调查中所提到的动物实验科学程序法案为准则就内政部实验许可证书的颁发做一份报告。

在2002年10月英国政府首席动物检察官对实验进行的调查报告的内容摘要：

1)剑桥大学大体上为实验动物提供了合适的居住标准和照顾标准；

2)实验室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拥有良好的护理理念；

3)对于实验记录的保存具有很好的规范性；

4)实验室的人员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得以充分保证的；

5)在兽医投入上是值得效仿的；

6)使用的笼养系统虽然已经跟不上技术发展水平，但是符合内政部相关的行业规范；

7)实验用的绒基本健康，并没有证据表明他们有显著的社会行为问题，感染问题或或营养问题；

8)这项获得许可的实验研究已经被主要资助方详细审查，而所有的研究数据看来都已经在同行评议类刊物上发表或将要被发表。

在仔细审查了1998年以后执行的所有实验程序之后，调查团确认有四处不符合官方实验许可:

1)在两项外科手术实验与许可证规定的内容有不符之处，虽然这个违规应该未引起动物额外的或不必要的痛苦；

2)某次实验过程中存在的饮用水的限制不符合许可证的规定，但同样的，这个应该未引起动物额外的或不必要的痛苦；

3)曾有一次，在实验程序严重性的上限被突破的时候，许可证所有者没有立即通知内政部。

4)由于检查机构给两名许可证所有者提供的不准确的建议，在一些年度动物使用统计报表中存在少量的不规范性，虽然所有的动物使用方法最终都在内政部年度动物使用报表中得到了解释。

在进行该项评论的过程中曾向兽医麻醉领域两位专家请教以了解一只猴子通过手术回复肌肉健康状况的问题，他们经过仔细考虑后认为除非在肌肉恢复过程中伴随着有目的或有意运动，麻醉药品的残余止痛和麻醉效应应该足以消除疼痛。

同时调查团在调查报告做出如下建议：

当前有关实验动物绒的最优实验方法有必要被进一步检验并在更广阔范围内得到共享，其实很多研究组织或个人包括剑桥大学在内在如何改进动物实验材料提供、护理和使用各方面都有很多建设性的想法。

由于该报告表明并没有证据支持英国反活体解剖联盟（BUAV）的控诉，因而受到剑桥大学的欢迎。

BUAV被要求为调查出示证据，但是BUAV拒绝了，并且也没能出示其制作视频的原始的视频胶片资料。但在报告公布后，该组织声称内政部对于动物所遭受的悲惨命运的证据的忽视是让人为之胆寒而深深愤怒的，而政府将去除猴子头盖骨并吸出脑髓的做法视为动物遭受适度痛苦的实验的做法也是极其愚蠢的。

BUAV寻求司法审查 BUAV根据在调查中获得的信息以及后来的评论向英国高级法院提起诉讼，以寻求司法审查来验证内政部针对该案的解释的合法性，并促进针对活体解剖更广泛的立法。

Burnton 法官驳回了直接与剑桥一案相关的四个方面的复审请求，但接受了两个更宽泛方面的司法审查寻求，这两个方面是：绒的死亡是否是分析衡量成本利益后的结果，以及限制食物和饮水的做法是否符合动物科学实验程序法案的规定。而在地区法院，法官Keene爵士同意了另外两方面本被拒绝的复审，这两方面都是公众所关心的：首先是内政部在进行相关限制是否轻视剑桥大学实验中的猴子所遭受的痛苦的问题，然后是工作时间外的照顾以及雇佣足够的兽医是否需要立法确定的问题。

2004年1月26日，剑桥大学决定放弃这项实验。1月27日，剑桥大学宣布其将要关闭其灵长类动物实验室，但否认是在动物保护组织的压力下做出该项决定，相关实验也因此终止。

附：

剑桥大学灵长类动物实验概况（由英国政府首席动物检察官撰写）PDF格式下载地址：

http://www.buav.org/pdf/ChiefInspectorAnimalsReview.pdf

[1] Cambridge University primates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网址：http://en.wikipedia.org/wiki/Cambridge_University_primates

[2] NAVS Campaign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imate lab Cambridge University primate lab，网址：http://www.navs.org.uk/campaigns/66/0/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