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中文动保小百科（APpedia）国际水准的动物保护百科全书

本条目初稿作者：Wecan

图1：Covance公司在美国亚利桑那州的钱德市斥资1亿美元所建的基地。图片来自Site Selection Online[1]。

Covance及其子公司CRP

Covance公司（纽约证券交易所代码：CVD）原名美国Hazleton实验室（Hazleton Laboratories America Inc.），总部位于美国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是一所著名的合同研究机构（CRO，Contract Research Organization），为客户提供各种药物学研究服务，尤其是进行前临床期的动物实验，即在药物开发过程中在动物身上进行前期测试。

Convance公司是该行业的国际巨头之一，据其公司网站介绍，其年收入已经超过了14亿美元，分支机构遍布全球20个国家，在全球共拥有超过8,700名雇员[2]。

该公司旗下的一家名为“Covance研究产品公司（CRP，Covance Research Products Inc.）”的分支机构负责着实验室动物的进口和销售。如今，CRP已经成为美国最大的灵长类动物的进口机构，并拥有全世界第三大的实验用狗养殖基地。据CRP介绍，该机构提供实验用的犬科、兔子和灵长类动物，甚至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注册商标，比如“Mini-Mongrel”牌实验用狗。CRP也同时进口野外捕获的灵长类动物。[3]

Covance及其子公司CRP曾遭到指控，称其在位于德国和美国的实验室中虐待灵长类动物。此外，1989到1990年埃博拉病毒（Ebola Virus）在美国的爆发，也被指与该公司从菲律宾进口的猕猴有关。

Covance公司关于动物福利的声明

Covance公司的网站首页提供了一个到《动物福利声明：Convance在科学研究中尊重动物权益的法规》的超级链接。其内容反映了Covance公司在动物福利方面的基本态度。然而，Covance公司的声明只是作为近年来在动物实验中引起的广泛争议的一个官方回应，其中的许多条款是宽泛的，甚至对动物实验进行了辩解，并未显示足够的诚意。下面是声明全文：

二十世纪以来，许多在医药和安全方面拯救人类生命的科学进步都来源于对动物的研究。这些进步包括了对艾滋病、癌症、糖尿病、心脏病、外伤等不同伤病的治疗。今天，动物测试仍然在拯救更多人类和动物的生命以及治疗疾病中至关重要，而 Covance也出于同样的目的服务于我们的客户，为最需要的人们提供新的、安全有效的医药学研究成果。

作为世界领先的前临床使用期药物开发和其它提高（药物）安全性服务的提供商，我们承担着法律和道德上的双重责任。作为此行业的领导者，我们保证我们对动物的照料将遵照所有适用的法规，并（对动物）有着高标准的尊重和同情心。除了法律和伦理外，这种责任在科学上也是很重要的，因为不遵照上述的法规和标准也将破坏科学研究的有效性。为了这一目标，所有的Covance人将遵守下列原则：

1、我们将在照料动物的同时尊重他们。我们对动物在拯救生命的科学进步中所作出的贡献十分敬重，并给予他们应得的尊重。

2、我们将严格遵守所有在对待动物过程中所适用的法律和法规。

3、在法规允许和不破坏科学有效性前提下，我们会采用动物（实验）以外的其它科学方法。

4、我们会尽可能减小动物的痛苦。我们将遵守研究协议，致力于用优良的科技来减少我们所照料的动物的痛苦和压力。

5、我们会采取行动以保证我们的雇员和程序符合前述的标准。我们将对Covance的动物管理雇员进行适当的程序和技能训练，并实行适当的控制措施来保证这些程序和技能以及本声明中的内容得到遵守。我们鼓励雇员举报他们在本声明中所涉及的所有不当行为和错误。

6、如果我们了解到任何没有遵守本声明的雇员，我们会采取适当的补救和训诫措施。[2]

有争议的动物实验一：LD50测试

1984年，动物权益运动者们在Hazleton（Covance公司前身）于英国约克郡的实验室（实验记录）文档中发现了该实验室于1980年在兔子身上进行LD50测试的相关资料。该报告指出该实验室曾经在新西兰白兔的身上使用了“百草枯”（英文名为Paraquat，是一种黄色或无色的除草剂），并分别在磨损和完好的兔子表皮上进行了测试。据称，动物在使用百草枯后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有些甚至不能动弹，还有一些兔子的肛门和阴茎出血。实验室的前药剂师Robert Sharpe写道：在1980年早期，位于哈罗门市（位于英国约克郡）的Hazleton实验室曾宣称他们在吸入性测试和爆炸性气体方面拥有“非标准的”测试技术，并使用了“非标准的”动物“模型”，其中包括日本鹌鹑和山齿鹑（北美洲的一种小鹌鹑）、雌性浅花鸡（Light Sussex Hens）、环颈雉、八哥、红鳟鱼、镜鲤、黑头呆鱼等。[4]

有争议的动物实验二：虐待灵长类动物（德国）

2003年，英国废除活体解剖联盟（BUAV，British Union for the Abolition of Vivisection）将德国记者Friedrich Mülln秘密派遣到Covance公司位于德国明斯特的分支机构中。该机构是欧洲最大的灵长类动物测试中心。在那里，Mülln拍摄了照片、视频，并搜集了其它一系列证据证实了Covance虐待灵长类动物的传闻。[5]

位于明斯特的该分支机构擅长于繁殖毒物学（Reproduction toxicology）和灵长类毒物学（Primate toxicology），其测试包含了针对怀孕中的灵长类动物的项目。据称，该机构是欧洲最大的使用灵长类动物（进行实验）的机构之一。参考文献[6] 中秘密拍摄的视频显示该机构的工作人员用震耳欲聋的流行音乐让猴子们跳舞，粗暴地对待他们，并对着他们尖叫。猴子们被单独关在狭小的铁丝笼中，没有自然光线，周围的环境也很恶劣。它们处在工作人员的尖叫以及他们玩收音机时所产生的高噪音的环境下。作为回应，Covance公司辩驳道，该视频中所示的行为是在不同场合由不同员工完成的，并被剪辑在一起，因此视频中的连续虐待行为实际上并未发生。[7]

图2、3：Friedrich Mülln秘密拍摄的其中两张照片，图片分别来自Wikipedia[3]和Nature杂志网站[8]。

灵长动物学家Jane Goodall博士指出，那些猴子们的生活条件是“可怕的”。他说：“看到猴子们被单独关在一个那样的笼子里，无事可做，于是他们因为无聊变得疯狂——也或许是因为沮丧——这是非常、非常烦扰的。”同为灵长动物学家的 Stephen Brend对BUAV表示使猴子处于极端压力下进行实验是一种“劣质的科学（Bad science）”，在此条件下试图推测出有用的数据是“站不住脚的”。[6]

随着Mülln所搜集的视频等资料的公开，一项名为“关闭Covance”（德语：Covance Schliessen）的动物权益保护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同样的运动在BUAV的倡导下也在英国展开，在美国则由人道对待动物组织（PETA，People for the Ethical Treatment of Animals）倡导。著名的《自然》（Nature）杂志曾报道，Covance公司一度受到被吊销执照的威胁。

根据欧洲生物学和医学研究协会（European Biomedical Research Association）的要求，明斯特当局于录像在德国电视台上公开播放后检查了Covance公司，要求其安装视频监视器，在工作人员对灵长类动物进行实验时进行监视。Covance 不服并要求上诉，理由是视频监视将侵犯其工作人员的权益。公诉人办公室的成员也观看了虐待动物的影片并审问了目击者。但最终他们认为Covance“被起诉的行为不足为信”，最终免除了该公司所有的责任。[9]

有争议的动物实验三：虐待灵长类动物（美国）

2004年5月，人道对待动物组织（PETA，People for the Ethical Treatment of Animals）的成员们也通过非法途径发现了在美国维吉尼亚州的维也纳市的Covance实验室中存在着类似德国明斯特实验室的虐待行为。该实验室的前研究主管曾向亚利桑那州的钱德市（Chandler City）官员透露，Covance有活体解剖猴子的案例，解剖时猴子仍然活着，并且可以感到痛苦。

图4：PETA在维吉尼亚州的维也纳市的Covance实验室中拍摄到的一只猴子，他被关在一根恰能容身的管子中。图片来自Covance Crruelty网站[10]。

图5：另一只在维吉尼亚州的维也纳市的Covance实验室中拍摄到的猴子，它被关在笼子里，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图片来自Covance Crruelty网站[10]。

2006年9月，在PETA公开记录的要求下，Covance公开了上述事实。该研究主管在得知公司将要在钱德市开设新的实验室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她说，在维也纳市的实验室里，有3只猴子被（人）抓住肘部拖起来，当它们的眼睛被挖去后仍不停地喘气。在验尸过程中，它们的内脏被移除。当她在下一次的研究主管会议上表示出自己的担心后，被告知这只不过是动物的反射（本能）。她告诉官员们说，她认为这样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动物本能的反射，而是“训练不足的员工所做的拙劣的安乐死”。她还说，当她向上司反映此事时，她受到了嘲笑以及隐晦的威胁。[11]

2005年6月，Covance一纸诉状将PETA和Covance的前研究主管告上了法庭，称后者违反员工合同，并“通过欺骗性的渗透进入公司内部拍摄，阴谋损害公司利益”。Covance和PETA最终达成调解，PETA同意在5年内不再渗透到Covance内部调查。这意味着在2010年以前PETA都不能再对Covance进行秘密调查。

在2006年3月的一份声明中，Covance声称美国食品药品监督局（FDA）对其在维吉尼亚州维也纳市的机构内的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对其不利的线索”。此外，Covance表示，美国农业部（USDA）的检查列举了16项内容，从“行政到兽医管理”都有涉及。 Covance同意为此花费8,720美元的解决费用。[7]

总结及展望

近年来，Covance公司的发展十分迅速。2005年9月，Covance从美国西部医药服务公司（West Pharmaceutical Services, Inc.）竞得了GFI临床服务（GFI Clinical Services），后者拥有80个临床药学床位，这意味着Covance将涉足第一阶段的临床研究。 [12]2006年5月，Covance收购了Signet实验室（Signet Laboratories, Inc.），该公司是单克隆抗体（用于癌症、感染和退行性神经疾病的治疗）的提供商。[7]

从两次动物福利保护组织与Covance的斗争结果来看，Covance都不可避免地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当地政府的保护。BUAV和PETA在保护动物，特别是在反对Covance公司可能存在的虐待和残忍的活体解剖行为中的表现是值得敬佩的，可惜收效却并不好。其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动物保护组织目前还有赖于非法渗透的手段来收集虐待动物的证据，而相关政府部门出于商业利益的考量也不愿采取更有力的监督措施来保护动物。因此，除了继续搜集涉及动物实验的有关公司虐待动物的证据外，鼓励政府出台更严格的动物保护措施、给予民间组织更多合法监督有关公司的权力，也将是当务之急。

参考文献

[1]Site Selection Online，网址： http://www.siteselection.com/features/2007/sep/arizona/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2]Covance公司官方网站，网址： http://www.covance.com/aboutcvd/index.php http://www.covance.com/animalwelfare/index.php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3] Covance –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永久链接网址： http://en.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Covance&oldid=221115701

[4] Sharpe, R. (1988) The Cruel Deception: The Use of Animals in Medical Research. Wellingborough: Thorsons, 第257-258页

[5] Schiermeier, Quirin. "Primate lab faces closure threat over mistreatment charge", Nature杂志, 2004年1月1日, 第4卷, 第427页

[6]PETA网站上提供的虐待灵长类动物的视频剪辑，网址： http://www.petatv.com/tvpopup/Prefs.asp?video=covance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7]Covance Research Products公司官方网站，网址： http://www.crpinc.com/rp_overview.asp http://www.crpinc.com/company.012508.asp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8]Nature.com – The world’s best science and medicine on your desktop，网址： http://www.nature.com/nature/journal/v427/n6969/full/427004a.html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9] EBRA - Covance cleared of primate charges，网址： http://www.ebra.org/ebrabulletin-covance-cleared-of-primate-charges_136.htm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10] Covance Cruelty – Photo Gallery，网址： http://www.covancecruelty.com/photos.asp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11] PETA - Former Study Director Reports Hideous, Systematic Cruelty at Covance; PETA Calls For Federal Investigation of Alleged Atrocities，网址： http://www.peta.org/Automation/NewsItem.asp?id=9261 最后访问时间：2008年7月13日

[12] Pippin, John. Covance Gets an 'F' in Social-Responsibility Test. Chandler Republic杂志，2006年8月26日